丝竹声起,宫人呈上各色菜肴和酒水。宫宴与寻常高门大户举办的宴会没有什么两样,无非是舞、乐、酒、茶这几样,都是喧嚣且浮躁的。
只是今日多了几位后妃献艺,譬如赵充容献诗,秦美人献舞,还有那连升三级的卢昭仪,起身说是要为众人奏一曲琵琶。
卢昭仪刚整理好裙摆,揽过琵琶,乐音还未起,就有一位红衣小婢走到姜琼英身侧禀报道:“王妃娘娘,奴婢是太后娘娘身边的宫人。太后现下有些乏了,想让娘娘陪她回去说会话。”
姜琼英打量着这小婢,印象里,长寿宫中的确有这么一位宫人。但她心中莫名生出几分迟疑,她开口问道:“口说无凭,你如何能证明是太后娘娘要召妾过去?”
小婢掏出身上的腰牌,这是每个宫人自证身份的凭证,“太后不过是让奴婢传个口信,奴婢也没有信物。这是奴婢的腰牌,娘娘若不信,可以查看一二。”
姜琼英伸手接过腰牌,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看起来并非伪造。徐之顺扫了一眼季太后空荡荡的座位,说道:“我在长寿宫见过她,想来皇祖母真是乏了,你陪她回宫便是。”
“那,殿下一定小心。”姜琼英犹豫着,终是点头。
小婢行礼道:“太后娘娘已经出来了,娘娘且随奴婢这边来。”她习惯性地做了个手势,衣袖微微滑落,腕上的一圈赤金镯子半隐半现。
姜琼英眯了眯眼,下意识地觉得这镯子上的纹饰有几分眼熟。她跟随着小婢走到殿门前,夜间的风更凉更烈,毫不留情地灌入她的翟衣中,让她愈发清醒。
小婢仍在往前走着,姜琼英却是停下不动,朗声问道:“这位娘子,你是贵妃娘娘的人吧?”
小婢身子一僵,反问道:“娘娘何出此言?”
姜琼英看她一眼,眼神如刀,“因为这镯子。”她说罢,转身就回到了殿中。
小婢面色一白,哆嗦着转了转腕上的镯子。这的确是贵妃娘娘下午命人递给她的,当时那人还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不要戴在手上。但她担心这么珍贵的赤金镯子放在房中会丢,何况袖子宽大,看不出来什么,没想到楚王妃单凭一只镯子就识破了她的企图。
卢昭仪的一曲琵琶还未弹完,姜琼英就回到原位,敛裙而坐。徐之顺面上露出几分诧异,疑惑道:“你怎么就回来了?”
姜琼英端起桌上半凉的茶水,一饮而尽,而后轻声道:“那小婢是平贵妃的人。殿下还记得婚后第一日进宫时,贵妃要送我的那只镯子吗?”
徐之顺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她将镯子给了那小婢。”姜琼英面上现出讽刺的笑来,“她恐怕忘了我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夜色如墨,只要离了这长庆宫,我恐怕叫破嗓子都没用。谁知道她是想毁掉我的名声,还是直接要我的命?”
徐之顺的拳头紧紧攥着,说道:“她竟然敢……幸而你无事。”他心头陡然涌上一种无力感,喃喃自语:“是不是只要我在京中,她就会无限地针对你我?”
姜琼英安抚似地拍了怕他的手臂,低声道:“与殿下无关。是平贵妃野心太大。不给她后位、储位,恐怕她是不会满足的。”
徐之顺眼中闪过一抹狠意,“以退为进,其实也是一种办法,不是吗?”
“殿下是说——”
他声音虽轻,语气却显得十分郑重,“她一心想赶我去楚州,我去便是。可后位和储位,我仍然有办法让她拿不到手。我唯一担心的,是你……”
姜琼英狡黠一笑,说道:“殿下大概忘了,我正是出自楚州姜氏,与楚州相关的事,我无一不铭记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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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写到这了,下章换地图,激动地搓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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