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成亲,赶在那银周将和亲之意昭告天下前,赶在那和亲郡主前。”
“什么!?”卓淮惊道,右手攥紧了衣带,“你是到了什么地步出此下策?还是说,战将军有意匡卓某吗?”
“卓宗主。此事你听我说。”战弋凑近道,“首先,要驳回这门亲事,最好的理由就是我已成亲。其次,银周意图和亲还没有昭告天下,在百姓知道前,在银周以为我们还不知道的时候我就成亲,只能是银周驳自己的面子。再次,要现在立即就找人能与我成亲,并且事后能尽量不牵涉不留瓜葛,比起京城中任何一个王公贵族家的小姐,卓宗主你都是最合适的人选。我们可以是最纯粹的合作关系。还有,正好查清种种事由,你也需要个由头留在我身边不是吗?最后呢,我们大楚不禁男风,这你也清楚...”
“战弋!你堂堂大将军怎么如此轻佻荒唐!”卓淮骂道,耳根却明显红了起来,脸色却还是如常。思忖半晌后,卓淮又道,“我承认你说的句句在理,也都迫不得已。可是你就不想想,我非要帮你承这烂摊子吗?”
“卓淮。朝野混乱,时局动荡,匹夫有责。你以大楚子民的身份来助我作战,而现在无路可退”战弋站起身,顿了良久,把匕首收入腰间,沉色道:“战弋、在此、望卓宗主相助!”
“......”卓淮站起身,在行进的马车内踱起了步子。一个来回,两个来回,三个来回......不知第几个来回。期间,战弋都用坚定而不可描述的热切的目光盯着他。
“战弋,”卓淮终于停住了脚步,“我真是、我真是欠你的。”
“卓宗主此恩,战弋来日必报。”战弋跟准备好了似的立马起身行起了军礼。
“战将军,我看,你家脸皮真是不值钱。”卓淮无奈道。
“卓宗主,你看我这不值钱的脸皮,还是挺承你的情的。你不嫌弃就好,不嫌弃就好。”战弋又美滋滋地写起了字。
“不过,你的皇帝能答应?”卓淮问道。
“那还有更好的法子吗?”战弋不在乎道,“皇上知会我当夜我便送信回京呈上了我的妙计,回信估计今儿就到了。”
战弋无声地笑。敲了敲车窗,便有侍卫在外应和。
“传令下去,我与卓宗主,两情相悦,私定终生。”
卓淮闻言,笔尖颤抖着停在了宣纸上方,脸色白了一分。
战弋都没有瞧见。只顾自己无声地笑。
那笑依旧让人辨不清真假。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将军,将军。”有侍卫扣了扣马车的边窗。
“怎么回事?”战弋和卓淮都出了马车。
“回将军,前方有匹受惊的马拉着一辆华车乱窜,险些冲撞了我们的马队。”一士兵道,“现在马已被射杀,幸好马队都未受惊。”
“什么来头?”战弋问道。
“银周货马。脖子上还打着官印。车里的人,是...”傅子凑近道,“东方知然。”
战弋立马朝前走去。大树边,一匹棕马侧躺,华车断骨,一女子倚在车边,侍女细细擦着她手臂上的伤口。
“玄宁郡主。战弋的马队让您受惊了。”战弋走近,俯**去接过侍女手中的膏药放至鼻尖轻嗅了一下,便转头对随从道,“拿化瘀散来。郡主,不介意的话试试大楚的化瘀散,疗效奇佳。”
“谢过将军。”东方知然颔首答谢。
“不知郡主此行,游山玩水吗?前方就是我大楚京城了,京中倒是有许多有趣之所,可停留几日赏玩赏玩。”战弋道,“只是您贵为银周郡主,出行他国不多带几个随从和几辆马车,终归太过危险。别在野地上坐着了,傅子,收拾一辆干净的马车出来给郡主修整吧。郡主不嫌弃的话,暂用战弋的马车,给银周回封信要点人员马车补给。”
“如此,真是多谢。”侍女扶着东方知然起身,由傅子引着往后走去。
战弋下令原地修整。
日头往上又走了几步,战弋与卓淮在树下倚着走棋。东方知然带着侍女走近了。
“战将军,我已差不多了,打扰将军劳心劳力。耽误你们行程了吧。”东方知然也跪坐在一边的草地上,看起了棋局。
“战弋惶恐。银周此次助我边境得保,银周郡主正是战弋应当关照的。我吩咐伙房做了糕点,吃点东西便再出发吧。郡主果真是去我京都?”战弋道,手中的棋子被捻了好久都不见他落下。
“战将军。”东方知然看了眼卓淮,“你当真未曾收到大楚皇帝的任何消息吗?我此行赴楚,其实”
“郡主。”侍女拉了拉东方知然的胳膊。
“其实如何?”战弋终于落下了那颗棋子。
“一直没问,这位不做军甲装束的,可是军师?我见儒雅得很。”东方知然躲闪道。
“不。”战弋刚开口。
“卓淮失礼。”卓淮淡淡开了口。
“这位是大楚江湖第一帮派岐盟的宗主,卓淮。”战弋引介道,“只是郡主,我应当从皇上那里,收到什么消息吗?您入京另有安排?”
“战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东方知然问道。
卓淮看了一眼东方知然,正好对上她的目光。战弋不去看东方知然,抬起头来盯着卓淮。卓淮回敬战弋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起身走到远处树下。
“那马受惊之前,我都为自己的命不平。”东方知然示意侍女也离开后,拿过卓淮留下的棋子,按在了棋盘上,“银周助大楚打赢了仗,便能借机交好,送我来和亲。”语罢,东方知然抬眼看向战弋,后者盯着棋盘,似在细细研究。
“国家**,实属常态。郡主,我本以为君王家的女子都有近乎认命的透彻。”战弋道,“但我明白,这不应该。可是我们都要明白,就是这样,没有办法。这与我披甲上场是一个道理。”
“可是马匹受惊,我觉得好像还值得希冀。”东方知然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不常见的小梨涡。
“哦?愿闻其详。”战弋笑道。
“你当真不知道,银周送我和亲,嫁的人,是你战野大将军?”东方知然接住了从战弋手中落下的棋子。
战弋脸色转向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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