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雪这一声叫喊实在过于凄惨,苏宁窈一抬眼过去,就看见华雪趴在地上和一具尸体对目而视。
齐言一只脚还踩在华雪身上,满脸冷漠无情,看样子像极了是常做这种事的人。苏宁窈见状,不禁想到了剧本里后期为容祁处理各种脏活累活的三个得力心腹……想来是夏桑和齐言齐语他们了。
“要不要先回去?”容祁侧头,以为她愣着是因为害怕,便开口劝她。
苏宁窈摇了下头。
那边夏桑他们已经开始执杖刑,成千上万种刑罚中最简单、也最有效一种。
东宫内寂静无声,只有板子一下一下落在人的皮肉之上发出的动静,挨打的人后背很快就渗出血迹来,苏宁看着那雪地中丝丝触目惊心的红,有些瘆得慌。
华雪却是咬牙垂眸,冷汗都顺着额头淌到雪上,她也除了疼痛的闷哼声以外,不言其它。
苏宁窈有些诧异,这么多板子若是挨到她身上,估计早就昏死过去了。她紧紧蹙着眉头,把身子往容祁那边靠了靠,小声道:“殿下,这真是她做的吗?”
容祁颔首。
“…好吧。”苏宁窈倒是没对这场面有多怕,只是很疑惑,华雪这么一个弱女子,也真是怪能忍的。
是为了淑贵妃?怪忠心的。
容祁似乎是猜透她的想法,手一抬,夏桑那边就停了板子。此时华雪已经濒临昏死,却被齐语一瓢冷水泼在伤口上。
“啊——”她惨叫一声,冬季井水冰凉,淋在满是伤口的后背上,将血迹冲得蔓延了开,空气中隐隐约约透着一股血腥味。
苏宁窈侧过头,有些闻不得这种味道,蹙眉,捏起手帕挡在鼻子下面,也不再去看那血腥的场面。
容祁看她一眼,又给绿芜递了个“照顾好人”的眼神,然后一步一步走到华雪那里,站定。
一双黑色绣着金色丝线的靴子,出现在华雪视线一脚,她没抬头,只是嘶哑道:“……贵妃娘娘不会放着奴婢不管的。”
容祁闻言嗤笑,“身为四殿下的狗,对淑贵妃倒是期待甚高。”
华雪猛地抬起头,对上一双漆黑幽深的眸子。
这句话轻飘飘的,漫不经心带着些嘲讽,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砸在她头上。
“你…”华雪吸了口冷气,咬牙道:“奴婢听不懂殿下的意思。”
“嗒”的一声响,容祁转了下佛珠,目光冰冷地看着她,无情道:“你家主子人远在边境,手伸的倒是远。”
华雪是四皇子容泽的人,这是他前世很晚才知道的,这个奸细让容泽藏得深极了,这些年两人甚至没联系过,直到后来他起兵造反,华雪才扭头帮着容泽给了淑贵妃的蓝家致命一击的同时,险些叫他也跟着栽了跟头。
华雪双目惊恐,颤抖着道:“不、不可能,你是在诈我!”
容祁脚步动了一下,只听他冰冷吩咐道:“夏桑,将人关起来。等四殿下除夕回来,再送他一份大礼。”
“是,老奴明白。”
夏桑听到刚才那些,心里也是止不住的震惊,不过在容祁发话的瞬间就全都强压了下去,着人拖着华雪半残的身体下去了。
“不、不可以!为什么?你怎么知道?”华雪挣扎着在地上嘶喊,却被毫不留情地拖走,只在雪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却也无人理会。
这一场刑罚持续了足足一个时辰。
苏宁窈在听到容祁那些话的时候,人就整个惊讶的呆在原地。
剧本里是后期才有四皇子这么一档子事的,编剧埋线埋的深,她甚至都不记得剧本里那个替四皇子暗中蛰伏的人的名字,毕竟谁都没想到那个常年在偏远边关、毫不起眼的皇子会做出起兵造反这种事。
她记得容祁当时处理这件事的时候很棘手,险些在对方逼宫时丧命,不过等这件事结束,就一切风平浪静,直待大结局了。
可是,怎么会提前这么多,容祁怎么会现在就知道这个潜藏之人的身份?就像是把一切都看透了一样……
难不成他……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悄然跃入苏宁窈的脑中。
她摇了摇头,穿越这种事已经足够匪夷所思了,现在若说男主重生一次,那她这活得也太戏剧化了。
就在苏宁窈瞎想的时候,容祁已经施施然走到她身边来了,替她将斗篷掖了掖,才道:“愣着做什么?吓到了?”
“没有。”苏宁窈否认。
其实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吓到还是有一点,但拍戏很多类似场景,倒也不至于失态。
她道:“殿下小瞧我了。”
“嗯?”容祁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心底有些小惊喜,扬声道:“也是,阿窈很厉害。”
毫不吝啬的夸奖让苏宁窈脸红了红,小声嘟囔道:“殿下在外面还是别这么叫我了。”
容祁爽利地道了句好,拉着她的手往殿内走,又fi俯身在她耳边轻轻道:“以后我只与阿窈单独说,权当私房话。”
什么私房……苏宁窈闻言羞得直跺脚。
绿芜却没听清,因为她被毫不留情地甩在了后面,不过她见自家娘娘的神色,却很欢喜。
回到殿内后,苏宁窈坐在暖炉一旁缓了缓,才将自己心里的疑惑尽数问出来。
“殿下,常嬷嬷今日必须…死吗?”
容祁应了一声,解释道:“是她给红月下的毒。”而且以前还……总之早就该死了,他不过是找个契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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