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乔硕士,晚上我们吃什么?”
乔辛洲两只脚搭在沙发靠背上懒洋洋地看着电视里的郭德纲相声,时不时哼哼哈哈冷笑两声,那肩胛骨抖得远看着跟抽风似的。程渭深看着好笑,上前把他的两条腿抱下来,朝后一拽——
“哎哎哎你干嘛你!赶紧撒手!”
乔辛洲用力想踹,奈何程渭深把他两只脚丫子拽得紧紧的,抽都抽不出来。
程渭深笑着看他折腾得眼镜都掉地上了,瞪着一双明亮的眼睛气鼓鼓地,又因为近视度数实在有点高,想看清他不得不眯起眼睛来,像只慵懒着发怒的猫。
电视里郭德纲还在唱太平歌词,唱的《十字锦》,一字儿写出来一架房梁,二字儿写出来上短下横长,三字儿写出来横着瞧好像川模样。
程渭深也跟着哼哼:“四字儿写出来四角四方,有个八字儿在中间藏……五字儿写出来一边儿俏,六字儿写出来三点儿一横长。”
乔辛洲头朝下脚朝着天惊讶:“哟呵,您还会这呢?”
程渭深:“小时候门口天桥底下有演这个的,拿个白 粉……来来来,哥给你做个脚底按摩。”说完手就往乔辛洲的脚上怼。
“我操啊哈哈哈哈哈哈你放开我哈哈哈哈哈哈程渭深我**大爷!”
欺负了半天,程渭深终于肯把乔辛洲的脚放开了,催他赶紧想吃的,乔辛洲被作弄得生了脾气,腿跟头掉了个个儿,没骨头似的把自己塞进沙发缝隙里,硬生生把展乎的沙发垫儿给揉搓得皱成一团。
还要气哼哼地从鼻腔里挤出一句:“不饿!不吃!”
程渭深实在看不下去了,啧了一声,上前又去拽他:“别说硕士了,就是烈士你也得吃饭啊。赶赶赶紧的,下来,你看你那坐没坐相的样儿!脊椎给你抽断啦?”
这回乔辛洲一下就乖了,主要是程渭深上来就是个公主抱,那宽厚的胸膛把他包在怀里,脸红心跳的,哪还能想起程渭深说的“烈士也要吃饭”的逻辑语病呢。
程渭深把乔辛洲放在地上,转身又去铺沙发垫,一边铺一边念叨:“楼下新开了一家私房菜酸菜鱼做的挺好,想吃不?”
乔辛洲还哼哼:“不想吃,又酸又菜吃那玩意儿干啥?”
“那吃烧烤去?”
“不吃,你不看看外头多冷了,还穿裤衩坐马路牙子边儿吃烧烤啊?”
“你怎么这么难伺候,给你三分好颜色你就开染坊了是不?”
“吃粤菜吧,想吃叉烧包了。”
乔辛洲非常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在程渭深发火的边缘赶紧结束这个引发家庭矛盾的话题。
“那玩意儿有啥可吃的,还不如楼下早点铺四块一笼的小笼包。行了,吃川菜去,我有宽窄巷子的打折券。”这回换程渭深作了。
乔辛洲:“……”
乔辛洲老大不乐意地拿筷子戳着小龙虾巨大的脑袋,气哼哼地说:“给我庆祝居然吃川菜,还用打折券,你这个男人抠死了。”
程渭深笑了:“哎哎,脸太大了啊,谁说要给你庆祝了?我就是出来吃个晚饭而已。”
这下给乔辛洲气的,脸色跟盘里的小龙虾都一个色儿了。
“瞅瞅瞅瞅,给我们小少爷气的。”程渭深把一块剥好的龙虾肉递在乔辛洲嘴边,乔辛洲颇嫌弃地把头甩开了:“放下我自己吃!肉麻不肉麻。”
乔辛洲坚决不向恶势力屈服,到最后也没吃程渭深给他剥的那块虾肉。
他气什么呢?自己也不知道,就是想跟程渭深堵那一口气。
气程渭深只管撩不管处理,又气自己忒掉价儿了,咋就喜欢上这么个牲口。
别说喜不喜欢他了,他连程渭深是直是弯都不知道,就一头扎进去了,越想越委屈,看程渭深是越看越气。
干嘛长那么好看,干嘛啥事儿都顺着我来,把我惯得离不得你了,都是哪儿来的心机?
乔辛洲心里有气,估计跟吃川菜有关系,吃了上火上的不行,那天晚上话都没和程渭深说几句,程渭深也不去招他,回家以后就坐在沙发的另一头看书,听乔辛洲继续对着电视上的相声哼哼哈哈。
过了十点,乔辛洲实在无聊的不行了,来来去去电视台换了好几个,最后遥控器一扔,回卧室要睡觉。
“哎!”程渭深又在他身后喊:“把机顶盒关了!”
乔辛洲就装没听见。
虽说已经入了秋,但晚上还是闷的慌,外面儿蝉又叫着最后的哀鸣,乔辛洲怕热,睡觉还是得关窗户开空调。
睡着睡着,乔辛洲就被热醒了,浑身的汗就跟从水里捞出来似的,粘得他难以入睡。烦躁地起身抓了把湿漉漉的额发,调了半天空调,才发现坏了。
没办法,只好开窗户。
半个小时后。
“滋儿哇——滋儿哇——”
乔辛洲一掀被子,果断抱起自己的枕头往程渭深的卧室走。
程渭深住主卧,放了一张贼宽敞的双人床,他一般只睡一边,另一边放着个抱枕,乔辛洲轻手轻脚地把抱枕扔地上,摆上自己的枕头,舒舒服服地钻进程渭深的空调被里。
程渭深一开始还睡得挺熟,翻了几个身,伸手随意往旁边一搭,就咂摸出不对劲儿来了。
这睡着睡着床上咋还多个人了呢?
他轻轻睁开眼睛,深怕是只狐狸。
还好是乔辛洲。
“辛洲?”他迷迷糊糊地推了推身边的人:“你怎么跑这儿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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