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丁吉笑眯了眼。
把纸飞机重新折好，他小心放进书包，然后又往讲台上瞄了眼，数学老师正在讲这次的考试情况，他摸出手机，给对方发微信：看什么电影啊？
贺东舟也在最后一排看手机，他等着的，所以回得很快：我在找。能去吧？跟你妈报备好。
顾丁吉：能！
想着待会儿放学去看电影，顾丁吉整个人都有劲了，看数学老师都觉着她人美了一圈。
这次选择题最后一题确实有难度，题干长，解法繁琐，算出来后还要舍去一个答案。A、B选项是单个数字，C、D选项是两个数字，分别包括了A和B的答案，顾丁吉以为答案必在C、D之间，C又是蒙题首选，所以二者取其一蒙了C，结果答案竟然是A。太变态了。
数学老师在黑板上画了图，详细讲解，顾丁吉正听呢，手机振动了一下，他飞快扫了眼数学老师和教室外面，才低头看手机。
贺东舟：爱情片，恐怖片选一个。
顾丁吉：大晚上的看恐怖片不好吧……
贺东舟：那就爱情片。
顾丁吉：嗯嗯，你说了算。
贺东舟：我还是想看恐怖片。
顾丁吉：……还是爱情片吧。
贺东舟：鸡毛我说了算。
附带一个把小屁孩揍出两行鼻血的表情包。
顾丁吉吃吃笑了一声，张小婕疑惑看过来，然后悄悄翻了个白眼：“你听懂了啊？”
“没有。”顾丁吉看向黑板，中间漏了几步，算是看不懂了。
顾丁吉：这题你会吗？
贺东舟：别听了，她讲复杂了，下课我教你。
顾丁吉：QAQ牛逼！
贺东舟：老公当然牛逼。
顾丁吉看了一眼没再回，把手机塞进书包里，拉上了拉链。他挺怕，要是被抓包，手机聊天内容被翻，他不敢想象会是什么样。贺东舟在最后一排更危险，他买完两张电影票，就把手机揣进了桌兜。
一打铃放学，顾丁吉就急吼吼收拾完书包，往最后一排奔去。贺东舟还没收，他面前摊着数学卷子，手里还转着支黑笔：“过来。”
“干嘛啊，”顾丁吉拽着书包带子挨过来，“不走哇？”
“最近场次十点四十，还早。”
“那不是要看到十二点多？”顾丁吉避着人低声说。
“跟你妈报备了吗？”贺东舟现在你妈我妈说得很清，怕烦人精又跟他咬文嚼字。
章鑫早走了，贺东舟单手把他架到课桌上的椅子又拿下来，顾丁吉腿一岔坐上去，“没呢，现在来说。”
贺东舟看着他发。
他猜到对方要拿何燃使，然后顾丁吉果然说的是今晚要去何燃家睡。
“晚点儿回去不行？”
“不是，”顾丁吉说，“我要是说了回去，但很晚，我妈心里就装着事儿，睡不着。”
贺东舟嗤笑了声，“妈宝男啊。”
“怎么是妈宝男呢，是儿宝妈啊。”
贺东舟黑笔敲他脑袋上：“净他妈扯犊子，”然后他点点草稿纸，那上面图都画好了，数字也标注好了，“讲题。”
顾丁吉凑过来：“听题！”
贺东舟两分钟讲完，道：“这道题因为AB线和EF线相等，是个特例，所以能这么做。”
“不是特例呢？”
“……老师那种方法。”
“啊？”顾丁吉皱脸，“那我还不是要……”
贺东舟很狂地打断他：“这种题只会考特例。”
“好吧。”顾丁吉怎么会不信他呢，自己对着草稿纸算了一遍，“懂了。”
“草稿纸能给我吗？”
贺东舟看看他，一点头。
然后他把书包从桌兜里拽出来，什么书也没装，直接背上了肩膀。“走吧。”
时间还是挺早，他俩晃去车棚取了自行车，又并排推着车走了一截。顾丁吉肚子饿了，想吃炸的烤的，他俩在一小摊那儿炒了份鱿鱼炒锅巴，二十块钱一份，量很足。在摊前等着，洋葱用油爆炒特别香，顾丁吉聊天都分神，直往那边瞟。
“嘿，口水下来了。”
顾丁吉耍贫，手夸张地一抹，嘴里还故意吸出口水的声音。
贺东舟：“……”
见他无语，顾丁吉都笑歪了。贺东舟付了钱，顾丁吉捧着一次性盒子，手心有点烫。
“装个袋拎着吧？”老板问。
“不用不用。”顾丁吉说。
贺东舟左右手同时把着两辆车，道：“吃你的。”
顾丁吉先尝了口鱿鱼，确认肉是新鲜的，才夹了一块，蘸着香辣的油汁，送到贺东舟嘴里。然后他又吃了半块锅巴，很脆很香，好吃得直眯眼，又用筷子夹起一片喂过去。贺东舟叼住，吃完道：“自己吃吧。”
这样搞是不方便，对方还掌着两辆车，顾丁吉低头很快地吃起来，偶尔也喂块鱿鱼肉过去，贺东舟都张嘴吃了。
“我吃好了。”顾丁吉把食盒递过去，里面还剩一半，“给你。”
贺东舟摇头没接，他嘴从小就不馋，对小吃、零食没有太大所谓，“吃完吧。”
“给。”顾丁吉坚持。
贺东舟嫌弃道：“油不拉几的。”
食盒边缘的确都是油，顾丁吉手上也沾了，“那我喂你吧。”
“……来两块锅巴，完事儿。”
顾丁吉喂一块锅巴，又喂一块，问：“洋葱吃不吃啊？”都在筷子上夹着了，贺东舟张嘴。顾丁吉开心坏了：“东哥你真乖。”
“我看你想挨打。”
就这么一路吃吃说说，磨蹭了半天，一看时间都十点十几分了。他俩骑上车，往市区骑去。学校这边也有电影院，但晚上常有一中的小情侣在里面，贺东舟没选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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