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回到楼洞门口的时候发现地上躺着一把五星红旗,看起来鲜艳又干净。
“国旗绝对不能被扔在地上。”余海蹲下捡起旗子,捏在手里转过来转过去地打量了两圈,往边潮面前一递,“还挺大的,也没脏,送给你——国庆快乐!”
“谢谢。”边潮接过旗子,只有边角开了线,还是挺漂亮的,也不知道是谁家小孩玩腻了丢地上了。
“刚才吃饱了吗?”余海也懒得跟客气狂魔说不用谢了,一边上楼一边掏钥匙,“去我家喝点儿吧。”
边潮在家偶尔会陪着边抚远喝几杯,也没多想,答应下来了,反正回家也没意思。
“喝不?来,先掫二两。”余海在客厅里沙发前的地毯上支了一张小桌,又从酒柜里取出一瓶酒来,摁在桌上,随手拐来两个小杯就倒上了,“干就完了。”
边潮也坐到了地毯上,小桌的另一边,跟他面对面。
“第一杯,敬咱俩同桌兼邻居的友情。”余海碰完杯,还没等边潮反应过来就已经下肚了。
“这么……喝吗?”边潮愣了愣。
“啊,那等会儿,我先去倒盘花生米。”余海起身去了厨房。
“我不是这个意思……”边潮有些无奈地盯着余海的背影,放弃了最后的挣扎,瞅向自己手里这杯白酒。
余海看起来挺习惯的,要跟他按这么个扎猛子的喝法,今晚肯定得倒这儿。
无所谓,放七天假呢,他不回家正好不耽误边抚远找女人了。
——
东北老爷们喝完酒的最大特点就是爱吹牛逼。
“以前跟那群人干的时候,别说就这点儿,一瓶子吹下去照样走直线!”又一杯酒下肚,余海拍拍桌子说吹就吹。
“真能吹,喝多了的才走直线。”边潮笑着捏了一颗花生。
余海对于被拆台有点儿不满,凑到了边潮眼跟前儿,眯缝着眼睛:“你脸都红成啥样了还傻笑。”
“我就脸红,没醉。”边潮搓了搓脸。
“喝多了的才说自己没醉,来,再走一个。”
乒的一声碰撞,再抵到唇前,白酒的呛味儿冲上鼻腔,温润的酒液滑过喉咙,带起一片辛辣。
“这酒就是冲。”边潮感觉自己的头都大了好几圈,手都快没啥知觉了。
“哎,”余海弹了一下边潮的杯子边,“哎哎,干嘛呢!养鱼儿呢啊!”
“被你发现了啊。”边潮冲着他笑笑,把剩下的底儿掫了。
“跟你海哥斗,还嫩着点儿。”余海笑着拎过酒瓶子又要倒。
边潮赶紧拦下来了:“别别别,海哥,悠着点儿。”
余海听完嗤笑一声,放下了酒瓶:“就这点儿量啊,还没倒呢就不喝了?”
“是啊,等倒了就晚了,”边潮又搓了搓脸,手跟脸都没有什么感觉了,“我这大小伙子一个人在外得学会保护自己啊,万一喝醉了倒大马路边儿让哪个变态看上了呢。”
“操,”余海一听他这么说就乐了,“你搁我这儿倒了怕什么啊,也没人给你扔大马路上去,更没有……”
变态。
余海啧了一声。
余海啧完这么一声边潮就开始跟着乐:“海哥,我没说你是变态,真的,我就打个比方。”
“那比方可真惨。”余海也就严肃了几秒就憋不住了,喝多了人还傻,一块儿傻乐都没脸没皮的。
今朝有酒今朝醉,说不定过了今晚就断片儿了啥都忘了呢,管他丫的那么多。
不过傻笑也是有时间限制的,要不然人就真的傻了。笑完边潮就凑到了余海身边,就好像笑醒酒了一样,说话都比刚才口齿清晰了许多,认真地叫了一声:“海哥。”
“哎,”余海瞅着他,忽然皱皱眉,“你没喝醉啊?”
“我酒量没那么不好,就是不适应这么扎猛子的喝。”边潮往他身上靠了靠,语气都变得轻缓起来,“都喝到这儿了,我凑过来就是想跟你说,你要真拿我当朋友的话,啥开心不开心的事儿都可以跟我说,我不知道你身上发生过什么样的事儿,为什么会这么难过,但不管什么说出来真的会好很多,什么都不知情就被人拒之门外的感觉也挺不好受的。”
边潮说着这些话的时候一直小心翼翼地瞟着余海脸上的表情,怕他有什么大波动,但答案是有什么大波动他也瞧不出,因为余海的脸上压根就没有表情,是迷茫是惊讶还是生气了他都分辨不清,他只能肝儿颤地趴在余海耳边小声地说着这些话,一边构思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再一边说。
一直到他大脑都被白酒灌满了,浑僵僵的寻思不出来后续的词儿了余海也没说话,他忐忑地挣扎着继续补充说:“那个……如果是你不想让我知道的事儿就再喝几杯,把我灌断片儿了就听不到了或者忘了……你要是实在不想说也没关系,我也没想打听你的事儿,就是……”
说到底实在词穷了,边潮认命的盯着余海的脸。
余海缓缓吐出一口气,与他对视上了。
边潮更紧张了。
“你说过的吧。”余海忽然出声。
“什么?”自己今天的话太多,多得好像这辈子都没说过这么多的话,边潮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是在指哪句。
“朋友不需要小心翼翼。”
边潮这才看清,余海的卧蚕有点儿反光。
“嗯。”应了一声后边潮沉默了几秒,起身关掉了日光灯,房间里一下子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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