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令是假的。
太子令是假的?
太子令是假的?!!!
这句话在老陈脑子里轮转了三大遍,他猛地翻了个白眼,几欲窒息。
额滴个天神爷爷啊!有人偷太子令!怎么有人敢偷太子令?!
冷脸大人听到这句话就愣了,下意识反问:“你确定?”
沈重楼缓缓站起来:“撒谎对我可没有好处。”
是了,太子令是在他手里丢的,怪罪下来,第一个遭殃的就是他。
冷脸反应过来,立刻道:“我回去查——”
他武功不错,又不喜旁人触碰,从监察院来这的路上,周围三尺之内都没有人,除非那贼能隔空取物,不然问题不可能出在他这里。
问题不在他这里,那就出在监察院上。
调录卷宗的之前,会有专人确定符令的真假性,这做不得假。也就是说,在这之前,太子令都是真的。调录完毕之后,监察院会派人护送卷宗,同时将符令带还给原主。调录之前没问题,护送途中没问题……那就是交接的过程。
再准确一点,就是监察院的人将文书和符令交给护送之人的途中,被掉了包。
冷脸想起那个把太子令交给他的人,猛的眯了下眼睛,绷着脸就往回走。
刚提气,还没来得及起飞,就堪堪被人撞了个趔趄。
“……”
来人从树上落下,他提气上树,两位都是不长眼睛的主,直接迎面撞上。不过容崖的下盘显然更稳些,被人当头撞了一下仍旧稳如老狗,步子都没挪一下,甚至还能分出手拉那个倒霉鬼一把。
倒霉鬼直接被拉成了送葬脸。
容崖扶了他一把,然后就不管了,语速飞快地对沈重楼道:“有人拿太子令调走了谢大郎的尸体,就在一刻钟前。”
沈重楼唰地站起身来。
……他有一句粗口不知当讲不当讲。
他把所有的线索全部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发现这幕后之人比他预计的聪明很多,手也伸得比想象中长。单就论能卡这么好的时间,从监察院偷太子令这一点,就足以证明对方是何等树大根深的势力。再者,太子令昨天晚上才到他手里,新鲜出炉还没捂热乎,今日一早就让容崖带着去监察院调文书了,消息如此迅速,要么那人在太子府有耳目,要么监察院有他们的人。当然,他更趋向于后者。
但无论是哪种,都说明那人势力庞大,耳目众多,最重要的,知道太子主审还敢插手……是个硬茬。
老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总算从太子令丢失的消息中回过神来,还算冷静地道:“帝都水深,他带着一具尸体藏不了,肯定得出城……现在通知城卫封城还来得及。”
那位冷脸大人早在容崖话落音那一刻便飞走了,看架势很像去杀人。现在树下就剩了他们四个。
沈重楼看着老陈。
容崖面无表情地看着老陈。
明月不明就里但不妨碍他跟风地看着老陈。
老陈:“……”
过了大概有一个世纪那么久吧。沈重楼率先开口打破沉闷:“有恃无恐也不是这么玩的。现在封城,为了一具尸体,只会让其他诸国看笑话。更何况,太子令丢失,就算想封也没那个权限。”
老陈乱飞的神智总算被这句凉凉的话震住了,他定了定神,道:“那要派人守城门吗?”
沈重楼摇了摇头,“架势太大了。”
谢大郎的事还是个秘密,为了一具尸体大张旗鼓,不知会吸引多少人的目光。到时候一旦走漏风声,只会让这摊浑水更浑。
他垂眸思索,不经意瞥到那位冷脸大人忘了带走的卷宗,忽然想到里面几个细节——
“……查,查贵妃娘娘名下所有地产,尤其是别院,郊区方圆百里的别院,着重勘查!”
老陈:“……这怎么扯到贵妃娘娘身上了?”
沈重楼道:“不确定,你走一趟,回来我再跟你解释……”
他话还没说完,明月忽然脸色一白,活像大白天见鬼似的哆嗦起来。
“先先生……”
沈重楼低头看他,老陈摆了摆手:“好好站着!现在没空理你!”
“不不是……”他吓出了颤音,脸色煞白,“有人在叫我……”
三人俱是一愣。其中容崖修为最高,竖起耳朵听了几遍,确定周围没有出现“明月”两个字眼。
沈重楼问:“慢慢说,怎么了?谁叫你?”
明月扒着先生的袖子,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把剩下那几个字憋出来。
“谢老太太,谢老太太她在叫我……”
“……”
大概安静了有一年吧。
容崖:你说谁?
……
春日多雨,青石板总是潮湿,昨天留下的水洼今日还未干透,过路之人一脚踩上,踩起一泼星星点点的泥珠儿,当仁不让地溅到了身后人的鞋尖上。
明月看了看脚尖的泥渍,鉴于那个脚贱的人是他家先生,他选择沉默。
最前方的老陈催促:“你脚长着看的?!步子迈大点少块肉吗?!快点!”
明月默默加快了脚步。
沈重楼是典型的走路不看路,闷着头思考。此刻手里还拿了一沓卷宗翻看,更是顾不上别人了。
老陈问他:“看出什么了?”
这种时候,兵分几路效率是最好的,就像某位轻功极佳的少侠,作为他与太子府重要信息的桥梁,早已回去禀报了。而老陈,沈重楼本想让他再走一趟监察院调回贵妃娘娘的地产记录。可走出门才忽然想起来,太子令丢失,空手去调人家只怕会直接把他赶出来,于是只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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