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起年少时的无话不说,结合起彼此的际遇,如今的生硬和疏离是必然的局面。
你想要的,都已经得到。
而我想要的,在经历过诸多人性的光明与黑暗,预计到命途的多舛和苍凉之后,已经成为我不想去探取的答案。
就让它沉睡吧,不必揭晓。
在我念大学的时候,黄伟文为陈奕迅写了一首传唱度很高的歌。
那首歌的结尾是这样唱的——
来年陌生的是昨日最亲的某某,总好于那日我,没有,没有遇过某某。
那一年我买过两块不知道是什么金属做成的饰品,一寸长的小牌上分别写着“天荒”和“地老”,我们用黑色的绳子将它们系在脖子上。
如今你脖子上戴的是老公买给你的金项链,而我的脖子上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这个世界原本就没有天荒,也没有地老。
这是乌代普尔,我在碎裂的夕阳里,告别你。
{你一笑,我便回到了人间}
距离平安夜还有一天,我们到达了焦特布尔。四色城之中,我最喜欢蓝城。
与之前住过的所有旅店不一样,这一家旅店的工作人员是两个十七八岁的男生,脸上总是带着羞涩和单纯的笑容。
老板也不同于之前那些锱铢必较的商人,原本为了省钱,我们打算住在一楼那间又黑又潮湿的房间,他极力劝说我们搬去三楼带卫生间的那间房,在我们很为难地说“价格稍微有点儿贵”之后,他略一迟疑,给出了一个令我们吃惊的低价,他的眼睛里有真诚的光。
其实人和一个地方,也是有缘分的。
傍晚的时候我爬到天台上俯瞰全城,满眼都是深深浅浅的蓝。
远处的天空中是粉红色的云朵,钟楼的灯渐渐亮起来,圣诞的气氛越来越浓厚。
我举起相机,咔嚓一声,摁了快门。
我已经不太记得往年的圣诞是怎样度过,那天晚上我和Jenny商量之后,难得地决定奢侈一把,不煮面了,去餐厅吃顿好的。
老板亲自下厨替我们做了香甜的煎饼,还有半只烤鸡,我还很豪迈地要了两杯藏红花酸奶,这一顿的费用,相当于平日里三四天的伙食费。
那是我在印度期间,最后一次在网络上现身,我在QQ上叫你替我买过年要穿的新衣服。
你是我成年之后,渐渐受到一些瞩目之后,向世界隐藏起真实面目之后,唯一靠近我身边却没有被我与生俱来的尖刻刺伤过的姑娘。
你是在我遭受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折磨之时,企图将我从黑暗的沼泽中拉到阳光下来暴晒的手。
你有一双不笑都像在笑的眼睛,形如月牙,从前我在小说里写过这样的女生,而那时我还不认识你。
最穷困潦倒的那个夏天,我穿着绿色的Tee和黑色的帆布鞋,固执地不肯化妆,出门一定要戴一顶棒球帽。
这样的形象,被你嘲笑是“非主流”。
那个夏天我完成了两件很重要的事,第一是写完了第一本长篇小说《深海里的星星》,第二是打破固步自封的生活状态,主动与你成为朋友。
其实我们的性格并不相像,你是实用主义者,而我是无可救药的理想主义者。
这一年的春天下了足足三个月的雨,你是我认识的人当中唯一一个丝毫不被天气影响心情的人,对于你来说,这三个月跟过去的区别只是每天出门时要记得带伞。
每一次我背着大包拖着箱子踏上旅程,你在送我走的时候都会感慨着说:“这么辛苦,何必呢?”
我自远方游历回来,跟你讲在路上遇到的形形色色的人和妙趣横生的事,你听了也会捧腹大笑,但在笑完之后,仍然坚守着这一方故土,不肯挪开。
有些姑娘天生宜家宜室,而另外一些姑娘则需要走很远很远的路去探求生命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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