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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末，秦颂难得的睡到了九点钟，睡久了整个人都有点懵，他迷迷糊糊开门去洗手间上厕所，走到客厅却是一个激灵。
沙发上坐着一个穿西装的男人，秦颂愣了好久才想起来是谁，封居鸣衣冠楚楚地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看过来。他有些不自在的别开眼，揉揉眼睛进了卫生间。
封居鸣是被纪言一通电话吵醒的，纪言这人什么都好，唯一的缺点是话太多，罗里吧嗦一大堆，只有一句有用的。
“在家等着，小周过来接你。”
封居鸣有轻微的起床气，没睡好就容易低气压，他爬起来想冲杯咖啡，才猛然想起自己身在何方，登时整个人都不大好了。
窗外阴沉沉的，乌云似乎要压到眼前来，封居鸣站在窗前抽烟，身后传来脚步声，秦颂穿着睡衣，眼神已经清醒了，头发乱糟糟的，看起来愈发显小了。
“抱歉，”封居鸣摁灭烟头，“没忍住。”
秦颂摇摇头，“周末也上班吗？”
“嗯，穷苦人民，没办法。”封居鸣笑，眼角瞥到小周的车已经到了小区大门口，“走了，多谢你昨天的晚餐，合租愉快。”
屋里安静下来，空气中有淡淡的烟草味，秦颂愣了一会儿神才想起来今天要去给一个先心病儿童做家教，赶紧手忙脚乱的回屋换衣服。
小周是纪言的助理，好在没有学到纪言那一身聒噪的本领，封居鸣看看灰蒙蒙的天，叹道：“人生惨淡呐……老天爷真是应景。”
小周也笑，“听说今儿有台风呢，肯定要下雨。”
“公司怎么样？”
“我走的时候还有很多人堵在门口……还有粉丝在拉横幅，行政部已经在处理了。”
封居鸣点头，“死者为大，也可以理解。”
“纪总也这么说，已经和老赵他们打过招呼了，只要闹得不是太过分，就由着她们去，都是些小孩儿……”
封居鸣掏出手机刷微博，话题榜第一仍是左沐自杀，蓝海传媒官微在凌晨发了声明，附带了盖着公安局红头章的死亡证明，证实左沐尸身无异，系自身原因自杀死亡，并对几个散播谣言的自媒体营销号发出了警告，公关已经开始行动了，声讨的浪潮被压了下去，一个多小时后齐一航发了长微博，对酒驾一事表示了深深的歉意，称接下来要好好在林导的调教下认真拍戏，要用好作品回馈大众，言辞诚恳，情真意切，看得大boss都要信了，更何况智龄不大成熟的粉丝，转发量蹭蹭往上涨，“齐一航《燕山行》”被刷到了话题第二。
都在往好的方向走，封居鸣满意地关掉手机，朝窗外看了一眼，“咦，这是去哪儿？”
“纪总说直接送您去‘七月’。”
七月是一家高档私人会所，走廊里很安静，包厢门口站着两个年轻服务生，纪言看到走进来的封居鸣，冲他打了个眼色。
背对门口而坐的男人起身回头，脸上带着惊讶，“呀，我只是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碰到封总了。”
那人穿着剪裁得体的宝蓝色西服，头发略长，一双勾人的丹凤眼，左眼角下一颗小小的黑痣。
封居鸣怔了一下，“我们见过？”
“封总贵人多忘事，昨天海边的酒会上我们不是见过了吗？”他见封居鸣仍有疑惑，漂亮的眼睛弯起，“洗手间外。”
纪言八卦之魂都要熊熊燃烧了，封居鸣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这位是？”
“哦……”纪言清咳一声，“这位是环亚娱乐新上任的董事，乔以安。”
乔以安笑着伸出右手，“久闻蓝海传媒封总大名，我刚回国，对国内娱乐行业还不大了解，如果可以的话，还望封总多多赐教。”
封居鸣没有动，“贵公司的徐董眼光独到，他应当能教你不少东西。”
乔以安收回手，也不恼，脸上仍旧带着笑，“徐董现在心思都在家庭上，目光短浅，也该退位让贤了。”
纪言也微微皱起了眉，“乔董这样说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乔以安无所谓地耸耸肩，“他若真有见识，就应该早日促成环亚和蓝海的合作，而不应该时时想着牵制打压。”他看着封居鸣，又笑起来，“封总觉得我说的对吗？”
封居鸣没有说话，眼前的人眉梢微挑，漂亮的眼睛里满是得意，活像只小狐狸。
他说的其实没错，环亚娱乐和蓝海传媒作为演艺界两座大山，一直互相制衡，环亚成立早，资历资源丰厚，更有麒麟音乐和数字传媒两大金牌唱片公司压阵，近年来华语音乐拿得出手的作品大多来自于此。环亚老总和国内外不少电影大导关系不错，旗下新人都能在外国大片上露脸。而蓝海成立时间虽仅仅六年，但敏锐度高，时尚资源逆天，旗下一把青春靓丽颜即正义的小生小花，中生代以下的消费收视群体尽收囊中，齐一航更是流量小生，一条微博能抵环亚一个宣传团队。
两家各有长短，不分伯仲，若能坐下来谈合作，确实是双赢的事情。
乔以安声音放低，露出一个暧昧的笑来，“如果我要和蓝海谈合作，一定要找个好地方，和封总慢慢谈。”
封居鸣看他一眼，面色冷淡，“这是企划宣传的事情，你可以直接和我们纪总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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