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车里很安静，舒缓的钢琴曲轻声响起，封居鸣看了一眼一旁的人，秦颂似乎很累，侧着头靠在椅背上，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光洁的额头。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似乎感觉到了对方的视线，秦颂侧过头看过来，黑衣黑发衬着他略显苍白的脸，在微弱的光影下透出些许妖冶的意味来。
封居鸣错开眼，看了一眼后座的花，“准备送人？”
“不是，”秦颂看向窗外，“一时兴起买的。”
封居鸣没再问，伸手换了张碟片，苍凉空茫的女声响起，是一首英文老歌，歌唱逝去的青春与恋人，吟唱部分是沙哑的哭腔，无奈又悲伤，在静夜里直冲胸臆，仿佛连血液都冷却了下来。
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秦颂靠着车窗，似乎是睡着了。
封居鸣关掉CD，秦颂动了一下，头侧过来，依旧靠着椅背，似乎是累得很了，连头也不想抬，但眼睛却是睁着的，乌溜溜的眸子看过来，像极了某种小动物。
封居鸣轻笑一声，看着秦颂的眼睛，突然伸手轻揉了一下他的头发。
只一下，他手却是一顿，有些不自在的收回手，秦颂闭了一下眼睛，没有躲，也没说话。
他眼睛仍朝这边看着，瞳孔亮晶晶湿漉漉，像一只灰扑扑求抚摸的猫。
封居鸣摸了摸鼻子，盯着前方的车窗:
“那些人是你同事吗？今天有聚餐？”
秦颂含糊地应了一声，似是不想再提，他轻轻扬了扬下巴，嗓子有些嘶哑，“绿灯了。”
封居鸣掏出烟，晃了晃，问:“可以吗？”
秦颂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淡淡的烟草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封居鸣打开车窗换气，再回头时秦颂已经睡着了。
他呼吸极浅，几乎微不可闻，即便是睡着了，眉宇间依旧有淡淡的忧色，封居鸣看着他的脸，突然想到几个小时前坐在同一位置上的秦渺，精致动人神采飞扬，对比眼前人的心事满腹，差别不要太大。
这两姐弟，还真是大不相同的。
古话常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虽有夸张，但也不无道理，封家家大业大，秦渺已经爬上了主母的位置，没道理还留着自己的亲弟弟在尘埃里摸爬滚打才是。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封居鸣想也没想伸手掐断，秦颂动了一下，又睡了过去。
有这么累么？封居鸣想，右手不受控制地再次摸上了秦颂的头。
秦颂头发很软，扎在掌心酥酥麻麻，他长长的睫毛颤了一下，仿佛在梦中也不甚安稳。
身后传来喇叭声，封居鸣猛地收回手，不自在地摸上方向盘，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一声。
还真是……魔怔了。
是因为他那眼神的缘故。大boss心想，不肯承认自己在刚才那一瞬间起了兽心，他稳稳心神，朝建安路驶去。
刚停好车，秦颂就醒了，只是眸子还有些茫然，呆愣了一会才想起身在何方，他开门下车，将那束风信子抱了下来，封居鸣靠在车门看着他动作，嘴角勾起，露出一丝笑意来。
秦颂走了两步回头，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封居鸣摇摇头，“你先上去吧，临时接了个电话，有些事要去处理，晚些才回来。”
秦颂有些犹豫，“是我耽搁你了吗？你可以放我下车的。”
“没有，本来也是要回家的，”封居鸣转身上车，“晚安。”
等秦颂的背影消失不见，封居鸣才收回视线，拿出手机给纪言回电话，响了很久纪言才接，杯盏交错和嘻笑声传了过来。
纪言报了地址，封居鸣打着方向盘要走，眼角瞥到置物袋上露出一个角的文件袋，那是先前在封家何守之给他的。
他想了一下，伸手将那个角按了下去，开车离开。
到的时候包厢里气氛正酣，纪言和另一个年轻男人勾肩搭背的说着什么。酒红色灯光洒下来，既暧昧又色｀情。
封居鸣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抬手倒了杯酒灌了下去，他扯开领口，手搭在沙发背上，呼出一口浊气来。
音响里是慵懒的爵士乐，带着腥甜糜烂的气息，封居鸣闭上眼，感觉到一个人在他身边坐了下来，鼻子能嗅到淡淡的香气，不一会儿，一只手从他敞开的领口伸了进去，划过胸膛，柔软冰凉的触感朝下探去。
封居鸣握住那只作怪的手，睁开眼，眼前是个十八 九岁的男孩，穿着普通的白衬衣，小巧的鼻梁大大的眼，清纯又秀气。
纪言笑了一声，语气带着揶揄:
“我说小桃，你就不要白费心思了，你几时见他上过你的贼船？不要徒惹伤心啦！”
叫小桃的男孩收回手，坐直了身子，他目不转睛盯着面前的男人，眸子里带着水汽，他哀怨地叹了口气，撑着沙发起身，还没站直，就被一只大手搂住腰拢了回去，还没回过神来，火热的吻就欺了上来。
怀里的男孩轻哼一声软了身子，封居鸣的吻霸道又强势，小桃手抓着他的衣领，热情似火地回应。
唇齿交缠了一阵，封居鸣抓着他的头发分开，小桃呼吸急促，白`皙的脸上染上一抹桃红，唇角有来不及咽下的唾液。
封居鸣眯着眼去看他的眼睛，男孩舔舔嘴角，眼里是露骨的情｀欲，带着勾人的媚色。
唔，这才对嘛。
大boss满意地拍拍男孩挺翘的臀，搂着腰在他耳边低声调笑，“去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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