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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把人捂暖和了封居鸣才放手，去客厅沙发拿买来的药，越擦越心惊，恨不得揍自己一顿，心说自己上辈子一定是只狗，怎么喜欢用牙齿咬人呢。
手渐渐向下，忽地一顿，心也凉了下去。
秦颂平坦的小腹上有一块巴掌大的淤青，在白`皙的皮肤上触目惊心，封居鸣清楚的记得自己当时下手有多重，几乎一瞬间就让他再没了挣扎的力气。
他自认是个合格的床伴，虽做不到温柔体贴，也不可能如此残暴嗜血，他自控能力一向高于常人，就算秦颂给他下了药，也不可能彻底迷了他的心智。
但是现在回想，昨晚确实不大对劲，脑子和身体似乎被分开了，脑子里轻微的念头被不受控制的身体放大了数倍， 眼睛看东西都是红的，嗅到血腥味就兴奋得不得了。
封居鸣想到昨天下午突然发作的剧烈头痛，总觉得有些奇怪。
似乎是觉得冷，秦颂动了一下，睡得不安稳，封居鸣霎时什么也不想了，右手摊开，轻轻放在他小腹上。
秦颂却突然一抖，表情痛苦，双腿下意识蜷起来，想要躲开那只手。
封居鸣快速收回手不敢再动，扯过毯子将他裹好，手隔着毯子轻轻拍他的背，看他表情慢慢放松，终于睡了过去。
拍着拍着又开始心疼，然而自己作的孽，疼死了也活该。
封居鸣突然羡慕起作死小能手齐一航来，心说凭什么他有一大帮子人替他擦屁股，还顺带拐走了自己的狐狸精小叔，对了，不该这么轻易的放过他的，不然以后还不得翻天了，应该想法子制制他……
胡思乱想一大堆，大boss叹了口气，终于乘认了自己是在害怕，怕到不敢去看秦颂下`身的伤口，更不敢……想他醒来后会怎么样。
活了三十一年，从来没有过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封居鸣低头去看秦颂，看他尖尖的下巴，带着伤的嘴唇，长长的睫毛和秀挺的鼻子，看得口干舌燥眼里冒火。
半晌，他伸手在秦颂的脸上捏了一下，也忍不住骂了一句，
“小兔崽子……”
门铃声打断了快精分的封居鸣，纪霖终于到了。
封居鸣不想站在门口变成偷窥狂，只得自己找事做，把房间里满是罪恶痕迹的东西全部丢进垃圾桶，又把客厅的茶几碎玻璃打扫干净了，生平头一遭地做了回家务。
纪霖是临时过来的，身上还穿着白大褂，封居鸣倒没觉得不好意思，开门送他下楼。
“身上的伤先用我说的药擦着，其他的都写好了自己看，多休息，饮食清淡，可能会发烧，别让他穿湿衣服，退烧药放在桌上，两粒一起吃……”纪霖一板一眼的交代，“腹部的伤瞧不出来，多观察吧，好些了来医院检查才知道。”
封居鸣双手插兜，有些迟疑，“……那里伤得厉害吗？”
“你说呢？”纪霖皱眉，终于忍不住诘问，“这孩子谁啊？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种癖好？”
封居鸣低着头，口袋里的手握紧。
“有没有一种药，吃了会让人失了心智？”
纪霖以为他在推卸责任，脸上有些不快，“怎么？你以为是吸毒吗？纪言是不是也在跟着你胡闹？”
封居鸣摇头，“可能是我想多了……”
纪霖听出他语气不对，“什么意思？”
“……比如说，大脑想的是给一巴掌，手却不受控制的捅出一刀。”
纪霖心里咯噔一下，沉吟道:
“你这话倒让我想起几年前医疗界的一个案子，一个姓徐的制药商……
突然想到什么，他又停住了话头，“算了，想来你也不想听，我会留意。”
封居鸣看出他神色有异，没有追问，按了电梯送他下楼。
看着纪霖的车离开，封居鸣打开车门，从置物袋夹层里拿出那个放了好些天的文件袋。
那天晚上看着秦颂抱着蓝色风信子上楼的背影，他突然就不想看了。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让何守之调出的一份教师资料，他一向随心所欲，也没在意，不想看就随手就扔在了这里。
现在却又有些迫不及待了。
打开文件袋，是简简单单的几页纸，一眼就能扫完。
一张身份证复印件，一张医院提供的体检报告，还有一张是教师资料。
除却之前在租房合同上已经看过的内容，几乎没有什么有用的内容了，毕业学校和工作履历都是空白的。
封居鸣沉下脸，想到封居临说过的话，秦渺的背景履历也是这样，查无所踪。
如果说是封瑞安为了搪塞几个不安分的子女刻意抹去了秦渺的经历背景，那秦颂呢？
封居鸣握着资料的手收紧，看来，秦颂真的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单纯……
脑海里突然出现那辆保时捷卡宴，陌生的男人勾住秦颂的肩，后者侧过头轻声说话，亲近又自然。
很难说心里是什么感觉，封居鸣觉得胸口堵了像什么东西，有些烦躁地将手里的东西丢在座位上，关了车门转身上楼。
已经下午了，秦颂仍旧睡着，全身盖在毯子下，只露出一张没什么血色的脸。
封居鸣站在床头看他，叹了口气，刚才的焦虑烦躁化为乌有，只得认命般的伸手去探他的体温。
触感有些凉，好在没有发烧。
突然，手心下的眼睑颤动，他猛地缩回手，看着床上的人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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