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
他怎么会舍得,他怎么会要她的命呢?
就是因为不舍得,他才这样踩破底线留下她的啊……
他将她捧在心上,他是将她捧在心上的啊。
怪不得……怪不得她问他到底有多恨她?
她是不是想不明白,为何要她的命,却连她尚在腹中的骨血也不放过,那明明也是他自己的孩子……
又一口献血喷出,魏铮绝望闭眼倒去。
怎么办?
他该怎么办?
一切都晚了,木已成舟,人死灯灭,无论他再怎样手眼通天,都要不回一个活生生的她了。
——
“殿下,您不能进去……待老奴进去通报……”
“父皇!”
魏恒已经冲进了御书房,他有满腔满腹的怒意和委屈,还有说不清多少的隐隐恐慌。
“你为何还不让我去寰煦宫,你为何从一开始便就瞒着我,她是母后,她是我的娘亲是不是?”
他知道了,他确定了,那一定就是他的娘亲!
第一次时,她想要抱他,他跑了。
可第二次时,他竟狠狠推了她,为了一个从前欺辱她的坏女人狠狠得推了她一把。
小小的人儿越想越慌,他跑来,冲进门便就站在那里嚎啕哭出了声。
“怎么办?娘亲那日哭得那样伤心,她一定很难过很难过,是恒儿叫她难过的,父皇,怎么办呀?我想见娘亲,你让我去见她,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若是告诉我……”
他也不再往前靠近他,小小的人儿,恨恨般瞪了眼前自己的父皇,他埋怨他,要是父皇早点告诉他,他绝不会这样伤娘亲的心的。
“我现在就要去找娘亲,今日无论如何我一定要见到娘亲,我一定要告诉娘亲我不是故意的,叫……叫她别伤心,别生恒儿的气!”
说罢,转身就要往外跑。
魏铮惊惶起身,匆乱间袍角扫落御案上堆起的奏折,哗啦落了一地。
他冲过去拦住孩子,将他紧紧搂在怀里,不过几天时间,他就神形便不复以往,已然憔悴不堪。
“算父皇求你,别去,别去见她,若恒儿还想留住她,就千万别让她见到你,答应父皇吧……恒儿,父皇不能再失去她了。”
——
一连十数日过去了,寰煦宫内氛围紧绷,从宫女日夜惶惶不安的神色上便能见得。
这十数日,魏铮没有来。
温宁对着惶然欲崩般终日伺候自己的宫女,终是不忍心再这般吓她们,让她们不必再近身伺候。
左右她已然不是人了,没什么人必须的需求了,她不过是需那香炉里散出的轻烟终不能断而已,别的便也没有了。
于是她一人终日蜷缩在寰煦宫的一方寝殿内,安安静静,昏昏沉沉。
可能是宫女们见她如此,处的久了,那些心底深处对她的恐惧又慢慢消减了,昔日贴身伺候的宫女又主动近身再伺候。
看她的眼里竟生出许许多多的不忍与怜惜。
这日夜间,宫女似终忍不住,对她道:“娘娘,陛下龙体有恙,病了好些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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