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又吵又打,酒吧里的人都围上来看大戏。
玛丽被人扶起来,睚眦欲裂地瞪了我一眼,而后羞愤离去。朱鲲打了她,她竟然一个字都不跟他追究,只对我怀恨在心,真不知道她的脑袋是什么构造。
朱鲲被我那一巴掌扇得很恼火,玛丽走了之后,他冲酒吧客人喊:“关门了关门了,全都滚!”
客人怨声载道地离开。
我想从人群里挤出去,却被朱鲲拉住。他气得脸红脖子粗,质问我说:“薇宝,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干吗莫名其妙扇我?”
“我看不惯你打女人。”
“是那个臭娘们儿找抽!”
我不理他,使劲挣着被他拉住的手腕。他的手劲很大,我挣不开,只能怄愤地瞪着他说:“你先放开。”
“你听我把话说完。这次,我认真地跟你说,我从来没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过,你能给个机会吗?”
我坦白地跟朱鲲说:“我不喜欢你。”
“那你喜欢谁?”
“这关你屁事啊!”我皱眉说,“总之我看上谁,也不会看上你。”
朱鲲直眉瞪眼:“你给我说个理由,我就这么招你讨厌?”
我脑袋上掉下来一大排黑线,这是求爱么?简直是打劫勒索!既然他不讲究态度,我也毫不客气地说:“没理由,就是看不上眼。”
“行,薇宝,你牛逼!”朱鲲梗着脖子,咬牙切齿地晃了晃头,恨恨说:“你看不上我拉倒,我要多少妞没有?我就是闲得蛋疼,自己巴巴地伸了脑袋往钉子上磕!”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你智商让狗吃了?原来相处得挺自在,你偏偏捅出这一档子事。这下可舒坦了,你脸上不好看,我心里也别扭。往后咱们见面,最好都拿个水桶扣脑袋上,免得尴尬。”
“你当我刚才是放屁好了。”
我冷哼一声,扭身离去。
有情总被无情恼,一恼了,什么都是屁。
我回去已经很晚,家里灯火通明,乔妮还没睡。她平常是不熬夜的,晚上十点之前,肯定爬上床睡美容觉。
乔妮从卫生间里出来,我问她:“干吗还不睡?”
“一晚上跑肚拉稀,怎么睡啊?”
我仔细看她,发现她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我问她:“你吃错什么东西了?”
她有气无力地说:“放在冰箱里的一盒凉皮被我吃了,吃完不到半小时,我就和厕所打拉锯战了。”
我回忆了一下那盒凉皮,好像是一个星期前的食物,一直塞在冰箱里,忘了清理。
“你怎么不做饭吃?”我扶着她坐下,眼角瞥到墙面上的两个骨瘦如柴的影子,像失去皮肉的骷髅。
乔妮捂住肚子呻吟:“我来大姨妈了,肚子疼死了,动也不想动,哪有力气做饭吃?……冰箱里就剩了盒凉皮,我想打电话问你是多久之前剩的,可你又不接。我一生气,就全吃了。”
“那你打电话叫外卖啊,吃什么凉皮,神经病。”我忍不住生气,这个女人的自理能力真差劲,用脚趾头思考一下也该知道生理期不能吃凉冰冰的东西。
我要出去买止泻药,她说她吃过了,不顶用。我说去医院,她摇头,说最怕打针了。我咬了咬牙,克制自己不举手给她一巴掌。
这么大个女人,还敢厚颜无耻地说怕打针,真愁死人了……
我从衣柜里拿了衣服,给乔妮套上,然后直接揪着她出门,打车去医院。
“我最烦你的专横跋扈!”乔妮叽叽歪歪。
“你最好少跟我任性,我脾气暴躁得很,不是跟在你屁股后头溜溜转的傻老爷们儿,整天把你当西太后似的,唯你独尊,惯得你不知东南西北!”
“吃火药了你?”
“我更年期综合症!”我憋红着脸说,“等会儿到医院,你再哆哆嗦嗦怕打针,别说咱们认识,我可不跟你一起丢人现眼。”
打车到了医院,值班医生给乔妮诊治了一下,挂了吊瓶。
扎针的时候,乔妮表现得勇敢无畏。我以为她会叫两声疼,可她只是闭了眼睛,把脸扭了过去。小护士走了,她才吸溜着冷气跟我说:“你带我来受这个罪干什么?这一针下去,扎得我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我们坐在输液区挨时间。
输液区只开了几个壁灯。我昏昏欲睡。
乔妮喃喃说:“薇宝,我想找个男人结婚了,一个人真的太孤独了。开心的时候,没有人分享。伤心的时候,没有人安慰。生病了,也没有人照顾。”
单身的女人的确不应该生病。一生病了,发现身边萧索,什么也抓不到摸不着,人变得脆弱,难免唉声叹气地感伤。
“你如果为了逃避孤独而去爱人,那我只能鄙视你的软弱。你应该找一个自己真心喜欢的人,再踏踏实实地结婚,那才是瓜熟蒂落水到渠成的幸福。别随随便便地付出与接受,更不能把温情和爱情互相混淆。你得具备起码的认知能力,知道什么是自己想要的,坚持自己的原则,不能像花痴一样,昏头涨脑地找男人。像你那个Eric,你们糊里糊涂地搅在一起,能有好结果吗?要吃多少亏才能长记性?”
“你别那么循规蹈矩行不行?想那么多,累不累?”
我叹气:“乔妮,对感情认真一点,没有坏处。你花费一点头脑,好好了解男人的品格,将来就少受一些伤害。女人容易受伤,就更要学会保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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