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行驶在马路上,汽车尾气的味道扑面而来。这是我熟悉的城市气味,住院几天,这味道竟然也有种久违的亲切。
我坐在车后座,从车窗里看着天际浮起灿烂的锦霞,那美丽的颜色仿佛少女绯红的脸颊。暮色里,几只孤独的飞鸟在天空游荡,不知归往何方。
我默默地看着天空出神,直到车停下,我才发现林央至并没有把我送回家。他的车停在一个小区里,完全是我不认识的地方。
“你是什么意思?”我不禁恼火万分。
林央至大言不惭:“薇宝,你现在需要有人照顾。”
我懒得多说,直接推开车门下车。
林央至追上我,扭住我的胳膊拉着我走。我愤怒而激动,对他又打又骂,引得路人都以异样的眼光看我们。
林央至毫不理会。
我开始叫救命,嗓音嘶哑。
有人拦住林央至问怎么回事,林央至怒目相视,恨声说:“夫妻吵架,少见多怪!”
“谁跟你这种垃圾是夫妻?人渣!狗屎!”我伸出手,毫不犹豫地挠向林央至的手臂。因为愤怒,下手狠辣,手指甲一如利刃,让他的手臂登时呈现出三条血道子。
林央至愤恨地瞪我一眼,却未松手,他用力一拉,我虚弱的身体便失去重心,向他倒了过去。
他恶狠狠地吻住我的嘴唇。
我奋力挣脱,身体猛地向后倒去,眼前霎时昏黑一片……
醒来时,我躺在一间屋子里,四周寂静,鸦雀无声。
屋子里开着橘红色的落地灯,窗户被深色窗帘遮挡得严严实实。
我不知道自己躺在哪里。
林央至不见踪影。
我揉揉发涨的脑袋,起身走到门边,却听见外面传来低低的争吵声。
一个女人用嫌恶的声音说:“你把一个不明不白的女人弄到家里,像什么样子?传出去多难听!以后你找了正经人家的女孩子,让人家听到这些风言风语,怎么缠得清哟?”
“什么缠不清?她病刚好,我把她接到家里照顾几天,这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再说我也不想找什么正经人家的女孩子,一个比一个没趣。如果她愿意,她就是你们的儿媳妇。这两天,我希望你们费点心,帮我好好照顾她。”
“浑话!”一个男人怒声骂,“她是什么样的人?你说娶就娶?你是白读了这些年的书,白在社会上锻炼了这么久,遇事不知斟酌,只像个愣头小子一样,鲁莽愚蠢,不可救药!”
“我就是不可救药。我要她,不管任何人,不管任何手段!”
我猛地拉开了门,林央至一家人错愕地看着我。我对林央至说:“我不是你的玩具,不是你的所有物,你说要就要?——笑话!”
林央至沉着脸说:“你躺到床上休息去,没你的事。”
“我要回去!我跟你没有任何瓜葛,请你不要缠着我自作多情。”
“你必须待在这里!你一个人在家,死了都没人知道。”
“我就不信你敢非法拘禁!”
“不信你就试试。”
我哼了哼,扭身往外走。
没走几步,林央至便赶上来,揪住我的衣领说:“你可不可以温顺一点儿,别这么倔强?”
“你放开!”我咬牙切齿说,“林央至,你捅别人一刀,再往别人的伤口上绑纱布,不觉得可笑吗?我告诉你,你这样做完全没有用,我不可能接受你自私的感情。我恨你、厌恶你,看到你恶心的嘴脸就想吐!”
林央至笑了笑,面容阴狠。他拖着我,不顾我的挣扎,把我从客厅拖到屋子里,狠狠地搡在床上。
我的头嗡地一声,躺在床上半天没起来。我想,我真的没力气挣扎了。
“林央至,你这个无耻的混蛋!”我说着,哀伤地流泪。
“我也不想让你这么憎恨我。”林央至沮丧地说,“我真的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怎么会变成这样?”
“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现在的局面,你觉得你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吗?”
“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能在这里好好养病。我保证,我不碰你。我爸妈会照顾你。你好了,我就让你回去。”
门咔哒一声关上。
我撇着嘴角轻笑,世事变幻莫测,诸多讽刺,接三连四。
第二天,林央至出去上班,我便打算离开。
林央至他妈拦阻我。她脸色很难看,阴阳怪气地说:“我们家央至把你弄回来,再三叮嘱我们看紧你,你病没好之前,还是老老实实在我们家里住一段日子吧。”
“是我有病,还是你们有病?”我心情烦闷,出言不逊。
“我也不爱留你。你跟央至不清不白的,又听说,你是在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上班,年纪轻轻,就这么不知进取、不知自爱,我巴不得你离他远远的。可我们老两口也拿这犟儿子没办法,他说如果你走了,以后就再不回这个家了。你还是待在这里吧。养好病,你爱去哪里去哪里。”
“什么叫我在乱七八糟的地方上班?你瞧不起我不要紧,但请你不要赤口白牙地侮辱我。我是在夜店里跳钢管舞,我靠自己的劳动吃饭,光明正大,你凭什么说我不知自爱?”我推开林央至他妈,怒气冲冲地往外走。
他妈追在我后面,嚷嚷着说:“你还装什么清高?像你这样的女孩我见多了,小家子破落户出身,油滑市侩,贪慕虚荣,心里算计得比猴都精,净想着攀高枝儿捡便宜。我们央至着了你的道,你倒是有的放矢了,给鼻子上脸,拿乔作态,身段儿高得很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