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吧的舞台上依然竖立着那几根高耸的银色钢管。它们是我永远的舞伴,我用柔软的身体缠绕着坚硬而冰冷的钢管,一圈圈盘旋,自上而下,从始至终……
也许有一天,熊熊的青春烧到尽头,我窈窕的腰肢变得充满脂肪,痴肥臃肿。到那时,我的舞步就会停下,停在一个心爱的男人面前,停在繁华落幕的平淡生活面前,然后立地生根,欣欣向荣。
除了跳舞之外,我的生活没有其他填充,闲下来时,经常神思恍惚。沈重阳的身影似乎无处不在,我总是看到他微笑着从我的视线前方走来。回过神,才发现一切都是幻影。我的视线里始终只有一片空荡的寂寞。
我常常在出神时不知不觉地模糊双眼。
醉后方知酒浓,爱过始知情重。
每次,沈重阳打来电话,我们都会聊很久,直到手机没电,才自动挂断。其实我们并没有太多话,很多时候都沉默不语,说也只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即使如此,我们仍然舍不得挂线。能给对方多一刻的陪伴,便多一刻的温暖。
谁又忍心掐断温暖?
如果思念是一种病,那我真是病得不轻。
我每天都看青岛的天气预报,天凉了,就嘱咐沈重阳多穿衣。看到青岛有雨时,总担心他被冷雨淋到,怕他自己照顾不好自己。
也许是心事太重的关系,我睡得不沉,经常在睡着时突然悲伤地醒过来,然后孤独地咀嚼着回忆,了无睡意。
一个人越清醒,就越容易伤感。
我很想沈重阳,想听他的声音,想看到他明朗的笑容。我给他打电话,不敢跟他说我想他,总是自己忍着,把思念压在心底。
这种难熬的日子,我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如此过了两个月,沈重阳说要来北京找我。我听到这句话,心里很激动。没有这个人在身边,我过得很不快乐,觉得少了什么,无从填补。但最终,我的理智克制了情感。我拒绝他,怅然说:“你别过来了。我知道你不愿意生活在这里,不要因为我,勉强自己。”
“可我也不能没有你……”
沈重阳的话让我心酸。我们在这种为难的情感里,分隔两地,彼此煎熬。倘若一直如此,我也不知道这段感情的出路在哪里。
我愈来愈感到思念揪心时,沈重阳竟然真的从四方回到北京,回到我身边。他到北京也没跟我打招呼,直接从火车站赶到酒吧,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看到他,几乎因为感动和想念而咧嘴痛哭。
那一刹那的惊喜,足以使我情绪失控。
沈重阳微笑着向我张开怀抱,我飞快地冲向他,一头撞进他怀里,搂住他的脖子,狠狠地亲吻他。
我们抱在一起吻了很久,直到酒吧里的人都围着我们打口哨,沈重阳才放开我。
我几乎不敢抬头看我心爱的男人,他望着我,眼睛像熊熊燃烧的火球。我只觉得自己像投进火里的飞蛾,浑身都被那团火烧得噼啪作响。
沈重阳抱着我出了酒吧。
我们打了车,一起坐在车后座,沈重阳的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我可以闻到他身上刚洗涤过的棉织物散发出的清香。他稍微靠近我一点,我就心跳加速,呼吸急促,紧张得浑身僵硬。
车开得很慢,沈重阳摸着我的头发,轻吻我的额头,喃喃说:“薇宝,头发长了。”
“喜欢吗?”
“嗯。”他吻我的耳朵,在我耳边低声说,“知不知道,我每天都想你……”
我脸颊发热,软软地靠在他怀里,闭着眼睛,享受有他在身边的甜蜜。如果时间能够凝固,我情愿拥有这一瞬间的永恒。
进门之后,我和沈重阳拥吻着倒在地板上。情欲像铺天盖地的洪水,来势凶猛,涌向我心里巨大的缺口,让我顷刻间丢盔弃甲,不能自持。
对相爱的人来说,分别是最为深刻的折磨。
我说:“重阳,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沈重阳点头说好,他说他会陪着我,再也不跟我分开。
我以为这段感情自此再无风浪,我和沈重阳会像许多情侣一样,两个人甜蜜相守,一起过俗常日子,早上一起出门上班,晚上一起回到住所,一起买菜做饭,一起挽着胳膊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世事终不遂人愿。
中秋节那天晚上,我只跳了两场,便跟朱鲲说想下班回去过节。朱鲲留我,要我一起去外面吃饭。
我说:“今天是中秋,我要回去跟沈重阳一起过节。”
朱鲲愤然说:“薇宝,你现在怎么有点儿像家庭妇女了?”
我说:“女人早晚都会往这上面靠。”
“沈重阳哪里好?你就不能三心二意一下,容我一点地方?”
“有种死心眼的女人,真心实意地爱一个男人时,这个男人对她来说便是无价之宝,就算有再好的男人摆在面前,也看不入眼。感情要放对地方,别爱不该爱的人,别做不该做的事。否则,猴子捞月,竹篮打水,全是无用功。”
朱鲲不耐烦地说:“你还不如直接说你烦我,不待见我,这样更容易让我死心。”
“随便你怎么理解。”
朱鲲讪讪地说:“放心,我不会纠缠你,咱也是要皮要脸的人物,两条腿的女人多着呢,我可犯不着为了一棵树放弃整个大森林。”
这话说得比较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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