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晚见马背上的少年没有理会自己,于是刻意提高了嗓子,沙哑开口道:“东方天明,我们做个交易吧。你把我平安护送到丹徙县的某个地方,我把金乌石作为报酬赠与你。”
东方曜闻声扯了扯马缰,让马蹄停了下来。
他转过身,望向一脸沧桑模样的少女,神情平淡道:“我要金乌石作甚?”
林晚晚上下打量了草鞋布衣的少年两眼,斟酌用词道:“我曾听我爹提起过,说是以金乌石铸造的兵器,能有效杀伤僵尸。那天晚上在有间客栈,你不是用柴刀砍不断僵尸的头颅吗?如果你手里的柴刀是用金乌石铸造的,那么当晚僵尸的头颅就已经被你砍断了。”
东方曜挑了挑眉,故作讶异道:“你说的那块石头,真有那么神奇?”
林晚晚点头道:“这是自然。而且,假使你将金乌石以原石拿到黑市上面去贩卖,价值至少在万两黄金以上。”
东方曜思忖片刻,开口道:“我不会铸造兵器,所以金乌石给我我也打造不了兵器。可要是让我拿去黑市上贩卖,我可不觉得我的命能有那么长。现如今,你口中说的这块金乌石可是块烫手的山芋,整个阳溪县城里边的人都在流传,我可不想被江湖人没日没夜的追杀。”
林晚晚心里边顿时来气,没好气道:“你可别不知好歹!”
东方曜摆了摆手,也懒得废话一句,回过身子,抬起双手,准备甩动马缰。
林晚晚立即急道:“等……等一下,我有钱,实在不行,我给你钱,就当是花钱雇你了,行了吧?”
东方曜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身上能有多少钱?”
林晚晚当即将怀里的骨灰坛搁放在了地上,接着伸手从行囊里抓了一张银票出来。
“一万两,够不够?”林晚晚向马背上的少年,递出了银票。
东方曜摇摇头,道:“你当是打发要饭的呢?”
林晚晚攥紧了手里的银票,咬咬牙,又从行囊中抽出了四张银票,心里窝火道:“一共五万两,这下行了吧?!”
东方曜点点头,从腰后抽出了柴刀,伸向少女。
林晚晚见他这副居高临下的样子,当下气得直跺脚。
主要是林晚晚她的个子还不够高,这样就显得手短,而且东方曜手里的柴刀又不是寻常刀剑,柴刀的刀面很短,这让本就身材矮小的林晚晚站在地上,根本就碰不到柴刀。
“你可真没用呢,是不是不想给钱啊?”东方曜不耐烦道。
林晚晚气恨的张牙舞爪,恨不得把这位草鞋布衣的少年两条腿都给踹断。
东方曜对此视而不见,假装就要收回柴刀。
林晚晚暗骂了一声少年的祖宗十八代,接着从地上猛的一下跳起,将五张万两银票轻轻地拍在了柴刀的刀面上。
东方曜小心翼翼地收回柴刀,伸出手,将未被风吹落的五张银票收入了怀中。
“现在你钱也收了,是不是说明我们现在就是雇主和仆从的关系了?”林晚晚双手叉腰,摆出了一副千金大小姐的样子。
东方曜将柴刀的刀背轻轻敲了敲肩头,爽朗笑道:“这是自然,我必定会按照我们的约定,平安将你护送到丹徙县。”
林晚晚点点头,立即下达命令道:“很好,那你现在就翻身下马,本小姐要骑马,你在后面跟着,顺便抱上本小姐父母的骨灰坛。”
东方曜立即摊手不干道:“喂喂喂,你这副大小姐的样子摆给谁看呢?我收了你的钱,只负责平安护送你到丹徙县,可没说要和你身份互换。”
林晚晚气急败坏道:“你下贱!”
“你无耻!”
“你卑鄙!”
东方曜伸出小拇指掏了掏耳朵,坏笑道:“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天经地义,一码归一码,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林晚晚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我呸!你个臭不要脸的小混蛋,我真是白瞎了给你五万两。我不管,你得把钱还我。”
说吧,林晚晚朝马背上的少年摊开了手。
东方曜没理她,从行囊里边取出了一块干饼和一只皮囊,朝少女晃了晃,一本正经地说道:“不止你刚说的那些,就连我手上的这些食物和水,你都得花钱来买。”
林晚晚感觉自己快要疯了,她一发不可收拾地大呼小叫起来,双脚不断在地面上踢踹,扬起一地黄沙。
东方曜连忙将食物和水收起来,并用袖口遮盖住了口鼻。
等到林晚晚疯完之后,东方曜这才平静地转过身,驾起了马。
“多少钱!”
东方曜停下马,转过头去看那位站在原地的少女,歪了歪头,假装没听清道:“你说什么?”
林晚晚抱起地上的骨灰坛,追了上来,没什么好脸色道:“水和食物,一共多少钱?”
东方曜嘴角微微翘起,道:“一万两。”
林晚晚跺脚道:“你怎么不去抢?!”
东方曜一脸无所谓道:“不要拉倒。”
林晚晚见少年又要回头去驾马了,立即喊道:“要!我要……一万两就一万两!”
林晚晚放下坛子,从行囊里抽出了一张银票。
还是老样子,东方曜伸出柴刀,林晚晚跳起来将银票拍在了柴刀的刀面上。
东方曜收了钱,很爽快的便将一块干饼与一只水囊丢给了少女。
林晚晚堪堪接住干饼和水囊,一脸困顿地问道:“就一块饼?”
东方曜反问道:“要不然?”
“黑心!”
林晚晚愤懑地啃了口干饼,认栽道:“你上辈子绝对是猪油蒙了心,腻死的!”
东方曜收起柴刀,假装没听见少女的絮叨。
他从未想过这世上还有这么容易赚钱的法子,那他以前怎么就不知道呢?
还拼了命的一捆干柴一捆干柴的背到山下面去换钱,换来的也不过是区区一钱银子。
林晚晚大口大口地嚼着手里的干饼,没过一会儿,一块干饼已经被她彻底解决了。
至于水囊里的水,她也一口气喝了大半,这一路上她吃的苦也太多了,其实早就又饿又渴,只是没想到能一直坚持下来。
林晚晚伸出手背擦了擦嘴角的水渍,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是为了什么才坚持到了现在。
难道就是为了来到阳溪县城外,狠狠地踹那个半路丢下自己的小混蛋一脚?
一想到这里,林晚晚下意识地就转头去看那位坐在马背上的少年。
只是,当林晚晚见到少年伸手来回摩挲着他自己的下巴,同时脸上又露出阴险狡诈的微笑时,林晚晚突然就意识到了不妙。
她现在开始心疼起自己行囊里的银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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