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下朝后秦夜白又被永徽帝留了下来。
这次一并留下的还有陆湛，高皇后则坐在永徽帝身边，细细打量着秦夜白。
先前高皇后并未将盛凉这个世子放在眼里，可她渐渐发现，永徽帝似乎想利用镇远侯世子做些什么，也不由对他产生了好奇。
秦夜白察觉到高皇后打量的目光，默默叹口气，继续将大半心思放在应对永徽帝上。
又是说了一大串家常，永徽帝才扯回正题，“凉州几天前遇到刺客，可有些线索？”
“只是根据身手推测出对方为武林人士。”秦夜白露出无奈的表情，“可惜微臣并不清楚何门何派所为。”
“小陆。”永徽帝看向陆湛，很是慈祥，“你怎么看？”
“世子想法不错。属下已命人搜查相关人士，只不过还需要一定时间才能有结果。”
“嗯。”永徽帝满意地点头，继续问秦夜白，“那天凉州是上船躲避刺客的追踪？当时怎么想到的？“
秦夜白看着面前的老狐狸，腼腆笑道，“当时运气好，看见附近河道停留的船舶，只是没想到居然会出了皇城。“
高皇后若有所思，抬眸看向永徽帝，便见他歪靠在软垫上，察觉到自己的视线，还似年轻时那般调皮，趁几个小辈没注意，朝她飞速地一眨右眼。
这是他们二人的秘密，也是独属于他们的默契。每当高皇后看向永徽帝，他便会这么做，不是为了嘱咐什么，也不是为了交流什么，只是为了回应。
他只是告诉她，我在这呢。
像是重回年少时光，鲜衣怒马，风流少年。
眨完眼，他便又是那个让人摸不透的冷漠帝王。
“凉州啊，查案这事，你不用太担心，不会的，可以问小陆。”说着他的视线落在一旁喝茶的梁祁琛身上，这家伙，从刚刚起就一副不关我事的懒散态度，不由嫌弃道，“还有我这个没什么长进的儿子。凉州，别把他当太子，查案子的时候把他带在身边，让他好好跟你学学，成天无所事事，像什么样子。”
梁祁琛哼道，“带我做什么。我又帮不上什么忙。”
在父母面前，他就像长不大的小孩子，说话也带着撒娇的味道。
“你是没什么用。“
梁祁琛捂着胸口，一副被打击到的惨痛模样。
“你倒也不算一无是处。“
梁祁琛眼眸一亮，“是什么？”
“你的太子身份还算唬人，到时候凉州做什么事，打着你的旗号方便点。”
“我也只能当个摆设了？”梁祁琛唉声叹气，“不能出去玩的日子太难过了。”
“成天只知道玩！”永徽帝冷着脸，“折子批了吗？史记看了吗？策论写了吗？”
永徽帝三连问把梁祁琛给弄愣了，耷拉着脸，拖长了语调，“没～”
永徽帝瞪了他一眼，“这次你跟着凉州，不能再偷奸耍滑了知道吗？”说着，慈祥地看向秦夜白，“凉州，我这不成器的儿子就靠你啦。”
秦夜白颔首，“微臣遵旨。”
“都下去吧。”永徽帝手扶着额角，轻轻眯起眼眸，“朕乏了。”
除了高皇后，秦夜白、梁祁琛、陆湛三人行礼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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