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程巧醒来后，发现床边放着一堆小纸片。
是借条，被撕得七零八碎的借条。
旁边还有一张便利贴，写着：“不用谢我，举手之劳。”
末尾还学着她那天的纸条画了个笑脸。
程巧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声，半天没能反应过来。
“巧巧？”
程巧听见声音，下意识把那堆纸片揉成一团压在枕头底下，转头朝门口探头的程初笑了笑：“姐，你回来啦？”
“嗯，刚回。”程初撩了撩头发，“赶紧起床吃早饭，我等你。”
“好，马上。”
程巧洗漱完毕坐到了程初对面，程初一边拿小勺子挖着蛋糕，一边状似无意开口：“今天我回来的时候看到方宴行出我们巷子了。”
程巧动作一顿，有些慌张地看向程初，眼底的掩饰意味一下被程初看了个完全。
“说吧，昨天晚上方宴行是不是在我们家过的夜？”
程初整肃了脸色问。
程巧自知骗不过程初，缓缓点头，又略带复杂地问道：“……姐，你认识方宴行？”
程初把自己的勺子伸给程巧，强硬地喂了她一嘴蛋糕：“我认识他爹，他顺带就认识他了，你别跟我转移话题，他昨天对你做了什么没有？”
程巧脸一热，连忙否认：“姐，你都想些什么呢？”
程初直到上上下下把程巧扫视了一道，确认对方没有任何异常后，才轻轻松了一口气：“我可提醒你，别离他太近，那家伙狠起来不要命的，到时候出事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说完还没等程巧反驳，她又迅速开口，语气里带了警告：“他和我们从来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无论你出于什么目的，能离他远一点就离他远一点，听见了没有？”
程巧怔愣了一会儿，乖乖点头，捏着勺子的手指骨节微微泛白。
“……姐，我知道了。”
*
程巧原本想，自己还是先听程初几天的话再说。
等这几天方宴行对她的印象淡了，再去谈还钱的事。
结果中午就出事了。
吃完午饭，程巧洗饭盒的时候，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骚动。
“诶那边发生了什么？”
“不清楚，听声音好像又是那个方宴行惹事了……”
“啊，他又干什么？”
“估计又是打架……我们还是快点走吧……”
程巧站在一边，手上饭盒突然没拿稳，全部掉在了水池里，溅了她一身水。
随后便听见不远处传出了一声怪叫：“老大说，把徐虎叫出来！”
程巧瞳孔一缩，这下顾不得那么多了，转身便朝人群簇拥的地方跑。
果然，方宴行的事她根本做不到坐视不管。
更何况，不是她自恋，这件事多半源头在她。
听到徐虎的名字时，她就知道了方宴行的目的在于什么。
人群中又是一声惊呼，围观人群都像看见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后退一步，程巧见此，咬牙加快脚步。
拨开层层人群，中间那个熟悉的修长身影正提着对面黑壮男孩的领子，另一只手握成拳，下一秒就要砸下去——
“方宴行！”
程巧还没目睹过这样的场面，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朝那边大喊一声。
方宴行一愣，手上动作硬生生停顿了一秒，随即只觉得腰上一紧，有个纤细的身影跑过来抱着他就要让他和徐虎分开。
被阻了动作导致的阴翳戾气还未聚集，在看清抱住他的人是谁时，方宴行表情十分意外。
程巧没去注意方宴行的表情，只揪着他背后的衣服布料低低央求：“别打……”
这时周围在经历了一阵子的喧哗后，已经归于安静。
众人都不可置信地看着中央的场面。
居然有人镇住了方宴行。
方宴行低头，反手把程巧护在怀里，轻轻哄她：“乖，一边去，我马上解决完问题再来找你。”
“不用。”程巧咬咬唇，“你别打架。”
方宴行沉默良久，见程巧还没有松开的意思，最终无奈妥协：“……好。”
对着程巧说完，他抬眼，阴恻恻看向对面满脸惊恐的徐虎，哑着嗓子冷声威胁：“还敢靠近她不？”
徐虎被那眼神看得发怵，咽了口唾沫，缓缓摇头。
方宴行对着他，表情转换成了狠戾的笑：“要是下次再看到你碰她，信不信老子剁了你。”
感觉到腰上的手臂有点颤抖，方宴行轻轻拍了拍程巧后背，“走吧，没事了。”
然后不顾周围的目光，带着不肯松手的女孩儿离开。
方宴行拉着程巧，直接带到了学校角落的围墙边。
指了指墙又指了指自己肩膀，方宴行对程巧说：“踩我肩膀上，翻过去。”
“啊？”程巧望着有三米多高的围墙，大脑宕机，“你要干什么？”
“带你出去玩啊。”方宴行眯着眼睛，一副心情不错的样子，“顺便找个地方谈谈你一直担心的那笔钱的问题。”
喜欢只为她折腰请大家收藏：(m.bxwx.co)只为她折腰笔下文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